水穷云起时

爱银英,爱陛下,爱混搭。写文偶尔喷发更多拖拉。

《转折之时》(草稿)

2018.12.24  AM:  10:23

斯图加特大学欧洲经济系的新年联谊会正值热闹之时,期末考试后的轻松和即将到来的假期让学子们沉浸在狂喜的前奏中。红发的吉尔菲艾斯去拿果汁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耀


眼的金发、无论以男性或女性角度看过分俊美的容貌,他匆匆绕过跳舞的人群,环视四周的目光迅速锁定要找的人走向不起眼的角落。


他找的是雷娅.李曼?吉尔菲艾斯看到他坐在雷娅身边,接过她递来的杯子并握住她另一只手,略歪头听她说话。俩人都相视浅笑着,他为雷娅顺下并不乱的棕发,俩人放下杯子手牵


着手离开。


吉尔菲艾斯走回座位,听着因为他的出现而引发出同学间的讨论。在听到“估计他是为了李曼的家业才接近她”时忽然有些听不下去了,便推说怕堵车误了回家的时间,离开闲言杂语


之地。


欧洲经济系的宿舍里,莱因哈特帮雷娅背着大背包,为她系紧围巾,准备送她到火车站。


“莱因哈特,对不起,今年的圣诞节和新年都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我知道德国拴不住你。到了英国给我邮件,别乱吃东西,你的干眼症刚好点儿别累着了,你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晚上注意安全--”


“都知道啦,你比以前啰嗦了。”


嘴上抱怨着,雷娅抱着莱因哈特的胳膊笑着:“我把你的圣诞礼物寄回去了,我的呢?”


“藏在你的行李中了,有本事自己找出来。”莱因哈特轻弹下雷娅的鼻子。


风越发冷了,莱因哈特先为雷娅戴上帽子搂住她,俩人在肃静的街边依偎着。交谈了几句往路口走去,不一会儿拦下一辆出租车,莱因哈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为雷娅打开车门。刚坐


进车里雷娅忽然惊呼。


“糟了!我把小雷忘在桌子上了,我去--”


“钥匙给我,你在这儿等着,不许解开大衣,你感冒刚好。”


关上车门,莱因哈特向学校跑远。司机看着他的身影,从后视镜中对雷娅笑道:“男朋友真细心啊。”


“嗯,”雷娅有些腼腆却满足地承认:“他对我一直都很好。”



节日前的火车站永远人满为患,帮雷娅找到座位、安置好行李,莱因哈特差点儿被一并拉到英国去。有点气喘地站在安静下来的站台上,目前火车消失在铁轨尽头,金发青年转身走向


出站口,准备回校收拾行李回去。


回去。对于很多人来说,它代表着,回到家里或家乡,可这二个名词在莱因哈特心中,总泛着几丝寒冷。走到候车大厅的旋转门,光洁的地面上有个他非常熟悉的证件夹,他迅速捡了


起来。



是斯图加特大学欧洲经济系的学生证--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白底的电子照让他的红发格外醒目,蔚蓝色眼睛的同龄人,唇边的淡笑有感染力似的,让人不禁也想微笑起来。


就算不是在同一个学校,莱因哈特也知道,他是巴萨德集团的继承人。证件上没有联系方式,他把学生证放进大衣内袋,决定回校后交到教务室。



2018.12.25  PM: 22:37


巴哈拉赫车站是很不起眼的火车换乘站,只看它不到二十平米、一个斑驳的木头长椅、露出砖头的站台便可想像平日的冷清。圣诞夜里,只有昏黄的路灯在这里投下光柱,看着像是墨


蓝色的夜空,团团白雪层层叠叠地将世间浸染成最干净但也是最冷的颜色。


莱因哈特坐在长椅上,架着腿,托着下巴,脚尖上一层雪。不知道他是在出神,还是沉迷于耳机里贝多芬的《月光》第一乐章。火车哐当哐当地慢慢进站了,他未起身,好像一点都不


怕错过最后的车次一人留在孤冷的乡间车站过夜。


有人下了火车向自己走来,站定,咖啡冒出的缕缕热气推送着香味弥漫在莱因哈特额前。


抬头,愣了二秒,莱因哈特忍不住笑出来。


“晚上好,我是--”


吉尔菲艾斯可不想说“我是看到你在这里才下车的”,他的自我介绍没说完,金发青年清脆的笑声打破寂静的空气。


“天哪真是太巧了,”莱因哈特往左挪挪身体,从口袋里掏出棕色皮革的证件夹,“你的学生证。”


吉尔菲艾斯坐在莱因哈特身边,接过还带着体温的证件不由也愣了,随即也笑着附和道:“我觉得这叫命中注定也不为过了,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丢了学生证,你在哪儿捡到的?”


“阿里尔德车站,我叫莱因哈特.雷恩,谢谢你的咖啡。”


“这么晚了,你在等哪趟火车?”


不知是不是就读同一大学的缘故,彼此有点儿一见如故的感觉,俩人聊了起来。


“刚才走的那列。”


“你在等人?” 


莱因哈特摇摇头,一指眼前矮树林上空:“下车时发现这里的星空很漂亮,可惜下雪了。”


吉尔菲艾斯不认为莱因哈特是等着雪晴看星星的浪漫之人,从金发青年的声音和眼睛里,他感同身受到了一种心情--那是自己在家族中不得不周旋、服从,慢慢积累出的无奈和淡淡的


厌倦。


“我想你的意思是,”吉尔菲艾斯望着浑沌无边的夜空说:“这里是享受下‘想象中的凉亭’的好地方。”


“纪伯伦的《房子》....你是准备去哪里,奥斯河谷镇?”


这个换乘站的列车分别开往奥斯河谷镇和巴哈拉赫镇,莱因哈特认为以滑雪著称的奥斯河谷镇是吉尔菲艾斯的目的地,虽然这个时间段更适合家人聚餐。


“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原来你是没有目标的旅行,那里滑雪不错,四十分钟后还有车。”


“你呢?”


“我准备顺铁路走到施吕希藤河谷,如果运气好天空放晴的话,拍几张照片。”


“我能一起去吗?”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圣诞节无处可去的人呐,”莱因哈特站起来背上双肩包,“不介意走二小时路的话就走吧。”


吉尔菲艾斯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学校无人不知,有些自嘲地说:“是啊,多少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是穿着礼服参加宴会。今年决定任性一回,你为什么不回家过节?”


“我回家了你不就碰不上我了,”一阵冷风莱因哈特忍不住咳二下。


“既然打算拍夜景怎么不多带衣服,”吉尔菲艾斯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不容分说给金发青年系好,“我的毛衣是立领的,不用担心我。”


“哎,好像开始晴天了,知道那是什么星座吗?”


吉尔菲艾斯仰头分辨着,莱因哈特的手机响了。安静的郊外,红发人听得分明:是一家医院的电话,说莱因哈特的父亲死于酗酒引发的心脏病,其他亲人联系不上,只得通知他来办理


后事。金发青年沉默少顷,回答新年后会去。


“....有能帮忙的吗?”


“新年的时候帮忙丧礼可不吉利。走吧,我的照片最要紧。”


“.......”


“你在想怎么指责我冷血?”


“不,就像我有时想逃离自己的母亲,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俩人走在发亮的铁轨上,从聊着彼此谈不上悲惨可幸福时光屈指可数的二十一年人生,到心中不灭的梦想。


凌晨三点左右,俩人站在高架桥上俯瞰仿若盛在月光之海内的河谷。它披着逶迤绵延的素雪新装,在清丽星辉下尽显肃然、深邃之气。


“我想起来佩格尼茨山谷每年春季有帐篷节,可以在山崖栈道上扎帐篷过夜,明年要不要去试试?”


“我必定带好酒奉陪....看,流星!”


“小心!!”


没抓拍到绝美景色,莱因哈特嘴里不停抱怨,后知后觉地发现,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红发青年仍牵牵抱住自己,拍拍环在腰部的手臂。


“多谢,放开吧。”


“真是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掉下去。”


“是是是,为了不让你漂亮的红发操心变白,我们现在就出发下一站。”




2019.1.6

“明年我也会考斯图加特大学,你能帮我完善下申请材料吗?”


“......”


“齐格飞,碧塔”


“抱歉,卡恩小姐。”


吉尔菲艾斯用他无往不利的微笑,轻松带过他刚刚出神的事实。他正坐在玻璃花房一隅的古铜色铁艺扶手椅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朵交织出的芬芳,端着紫砂珐琅彩绘杯品尝放了玫


瑰花酱的热茶。可看着草坪上覆盖的积雪,他想起新年时没帮上什么忙的那个过于简单的丧礼、在金发朋友可谓简陋的居室里共享的一壶咖啡、带他参观小镇时朋友清朗的声音、并肩


站在苍月下眺望夜景的畅快。总之,即便和莱因哈特坐在一起任时光流走,也比应付又一个所谓商业合伙人强。


他询问着碧塔各种填写申请书时需要的信息,对她送来的含情脉脉的目光继续视而不见,听到母亲建议俩人到书房用电脑搜索下相关资料时,他突然决定了--母亲,我可以为您放弃我


喜欢的学业上的选择,我会用自己的实力为您争取在集团更高的位置,但我不会在这件事让做任何让步。



“雷娅,这只小兔子好可爱,你在哪儿买的?这上面的孔是干什么用?”


“这既是摆设也是个小香炉,可以插线香。”


“在哪儿买的啊?德国?你回国时能不能帮我寄来一个?”


“是别人在DIY店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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