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穷云起时

爱银英,爱陛下,爱混搭。写文偶尔喷发更多拖拉。

2018.7.26+2018.9.9

  莱因哈特在灰色的树林里一直寻觅着,虽然眼睛无法看到,但他心里明白前方有道身影在指引着自己。路似乎并不好走,好几次他差点摔倒,他不停的用手拨开藤蔓、树枝般的东西,终于看到一座屋子。

  这应该不是自己寻找的最终目标,但莱因哈特抑不住兴奋,打开那间里面燃着明黄色烛光的尖顶小屋的木门。

  屋里有人起身欢迎莱因哈特回来,他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对方为自己挂好外套,沏茶。对方的身影仿佛笼罩着烟雾,莱因哈特怎么也看不清,心里却开始升起类似想哭的欣喜。

  “你刚才在看什么?”莱因哈特问。

  对方笑笑没有回答,似是转身要为自己准备晚餐。莱因哈特冲上去从背后抱住对方的腰身收紧双臂——恰如他如此肯定对方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人,看不清容貌,无碍于他错认这个人的微笑与气息。

  此刻的莱因哈特和一个抱住喜欢的玩具便不放手的任性孩子一样,心里翻腾千言万语却不肯吐一字半音,倔强地用行为向对方宣告着:我不许你走!我再也不会放手!

  “我不走,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不好。”

  莱因哈特瞬间便后悔了,仅仅因为他的“拒绝”——自己记不住多少次在寂静的深夜里,心底绝望又徒劳地哀求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奇迹,自己分明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满足他所有愿望、迁就他一切不管是合理的或无理的要求,虽然自己深知总是温和微笑的他可不像任性耍赖的自己。


  睁开眼睛,莱因哈特看到床边的妻子和姐姐悲伤的面容,以及站在不远处跟随自己戎马鏖战的将帅们,他明白死神即至。

  他不知为什么 想起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亦善。真是好笑,为什么越接近死亡,回忆、感慨什么的就越多起来?吉尔菲艾斯,我曾恐惧过对你的思念一天淡过一天,现在倒有松口气的感觉。是因为可以在彻底遗忘你之前死去,还是快见到你了。

  在刚刚的梦里,你不会又要唱那首的歌吧。现在我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第一次听到它时的情景。那时我们在后勤部,天气挺冷,我们在办公桌前整理资料,我突然意识到听不见你敲键盘的声音,抬头见你托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的,便伸手慢慢接近你,突袭你漂亮的红发。


  “干什么呢吉尔菲艾斯?真难得你会工作时偷懒。”

  “啊,莱因哈特大人,是我收到一封发错的音频文件,不知不觉就听入迷了。”

  “什么歌让我听听。”

  吉尔菲艾斯笑着点击“重播”并放大了音量,先是一串清脆的风铃声,似是沉湎于回忆的歌手伴着吉它的琴弦弹奏出简单的旋律,用稍有低哑嗓音唱出一首歌词普通却演绎得回味无穷的歌。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吉尔菲艾斯,那时我对它喜欢不起来,至少不像你对它那么赞赏,我可是看在你的面上才说“听着还成”。见你把它下载保存,我惟一想到它受到你青睐的理由是它唱出你对双亲的情感。


但我看不懂那时的你凝视我的目光,太柔和了,我嘟囔着诸如“我脸上又没歌词看什么啊” 避开了你。

  吉尔菲艾斯,其实我曾经想过、只是感觉,这首歌里也有你要对我说的一些话,你不会是----算了,不重要了......


  “我做梦了,姐姐.....”

  “梦,还没做够吗?”

  是呀,我想永远睡在有吉尔菲艾斯陪伴我的美梦里---- 我们在一望无际的闪着星光的海边,嘻笑着追逐散发着柠檬草香气的云朵,满月出山时,我们坐在一朵花的花瓣上,聚精会神地用手指为彼此掌中浮动的碎光渲染颜色。

  可现在我连梦到你的权利都即将失去。不过也好,若死亡不是永恒的、无知无觉的黑暗,我有什么颜面去见你。

  对你,我失去才知深爱;你呢......


  吉尔菲艾斯心情略为复杂、但不能否认他带着更多的是期盼之心等候他的金发天使----仍然拥有宝石溶液梁就般红发的灵魂来到了隔开生死的苍茫长河河边,等着独一无二的金色灵魂。不过他来得太早,站着站着走神了,想起那个梦而傻笑起来。


  从浴室出来,莱因哈特并不惊讶他红发的爱人还没睡,他苍冰色的眼睛不明白又惊喜地看着吉尔菲艾斯举到自己眼前的满天星---原本是洁白小巧的花朵如今呈现出透明质地,鲜艳的红、绚烂的金相映成辉。这么茂盛的一束,像是把燃烧的晚霞奉于手中。

  “喜不喜欢?”吉尔菲艾斯蔚蓝色双眸凝视着莱因哈特,含笑问。

  “嗯,怎么做的?”

  莱因哈特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心平气和地在吉尔菲艾斯刻章柔情的注视中回答任何问题,视线本能地落在花束上。

  “这不是重点,不想知道送花的原因吗?”

  吉尔菲艾斯揽着皇帝腰身的右手,大拇指暗示性地摩挲着衣料下皇帝的肌肤。

  “不想。”

  故意拒绝,做出注意力全在花束的样子。

  “那在下只好用行动好好阐述了。”

  说话间,不败提督温热的气息已流泻于莱因哈特的耳垂

  “别弄坏了花,我先”

  面对压过来的吉尔菲艾斯,莱因哈特第一反应是保护住爱人的劳动成果,不过吉尔菲艾斯轻松地拿走挡在俩人之间的花束随手往地毯上一放,“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做。”

  “.....”

  被吻住了。

  一秒、二秒、三秒、四秒.......十秒、十一秒......二十三秒、二十四秒.....

  吉尔菲艾斯仅仅是在用亲吻,温柔地掌控住莱因哈特,反复地、着迷又珍惜地、感受爱人的呼吸、体温、心跳。在爱人耳边不停诉说着爱意,经历过死亡的人,格外明白什么最珍贵。


  梦与现实惟一的区别,就是不管多好多坏,终有醒来的一刻。

  莱因哈特、莱因哈特,你知道在瓦尔哈拉的我忍受着什么样的折磨----我一直在瓦拉哈尔看着你。战争上的你横戈跃马,身为皇帝的你英明果断,名为莱因哈特的你却让我担心忧愁,可我又如何否认,一次次确认我在你心灵深处的无可替代时内心的窃喜!我无法控制自己畅想和你在一起的甜蜜的同时,你不在我身边的寂寥、我想念你却又不希望你过早到瓦尔哈拉的矛盾越加深刻。可我若真的将之舍弃,我会成为什么?



  没有给刚刚死去的银河帝国皇帝太多适应灵魂状态的时间,他已经被无形的力量牵扯着来到隔开生死之界的河川。就算他生前设想过和吉尔菲艾斯重逢的情景,眼下----看上去悠闲地站在河边,略低着头独自傻笑的红发青年 ,绝对脱离皇帝的想象范围。

  他在想什么这么入迷?他是等我....或是其他的人?我该打扰他吗?我从未见过吉尔菲艾斯笑得这么满足,果然,离开我,对他是最好的选择.....我、我该怎么在吉尔菲艾斯不知道的前提下渡过这条河?

  吉尔菲艾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抬眼,脸上迸发的光芒让莱因哈特想“中了千万元帝国马克彩票的人是不是都这个表情?”,下一秒,金发青年发现自己被牢牢实实地圈在吉尔菲艾斯的怀里了。

  “吉尔菲艾斯,我---” 

  莱因哈特眨着泛出泪光的眼睛,喃喃地不知该说什么,他想又不敢问红发青年“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莱因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捧着想念太久的脸庞抹去金发青年的泪痕,可他也控制不住重逢的泪水,“辛苦您了,对不起留您一人”

  “不,”莱因哈特慌乱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吉尔菲艾斯,是我害你----”

  “都过去了,莱因哈特大人,您的目光应该一直注视前方,”吉尔菲艾斯握住为自己抹泪的手,“如果您真的要弥补,就帮我实现我的梦想吧。”

  吉尔菲艾斯的话音消失在莱因哈特的唇间,见被吻的人呆呆地看着自己,红发人只给他金发天使的宠溺的笑容终于又浮现了。

  “好迟钝啊莱因哈特大人,我是在向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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